mean beach本mean,脱口相声东河岸rap昆,日常精神失控,平等地恨着每个人,不交朋友专门点炮。只要站得够邪,没有fandom能挨我。

【碧玉】出尘入世 (2)

本章被碧玉捡走,同居小别墅宝姐强抢民男


2. 寄人篱下

 
 

“大师,我最近有点背,您给算算呗。”

这个世界上最不想再见的,还是现在这副落魄样子,张灵玉拔腿就跑。对方有备而来,想到王也道长那日被一杆铁锹追得有多狼狈,不知何时被扣住手腕,心里顿时凉了半截。冯宝宝将人在马扎上按个老老实实,张楚岚悠哉哉点了根烟,和龙虎山弃徒叙起旧。跑不成,张灵玉做好了被奚落的准备,耷拉着脑袋,半脸被银发遮去。

张楚岚舌灿莲花,晓之以情动之以理,张灵玉都当做耳旁风飘飘而过。傻X就傻X吧,还以为有多难听,听到有人骂自己,心里反而好受些。张灵玉哪里不明白,自从动了下山的念头,一切因果便无法挽回。老天师杀无赦,夏禾那点本事,撵作齑粉只需抬抬手指。无法动摇师傅的杀心,也改变不了夏禾的立场,他做了普天下最蠢的抉择。后悔吗?他问过自己很多次。如果可以,他希望从未认识夏禾。她,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刮骨刀;对于他,是比附骨之蛆更深的恶果毒瘤——夏禾,吾之罪念。

恶果已生,风餐露宿的日子张灵玉尝遍人情冷暖,曾经五十七代弟子中天资最高的天纵英才,躲在不见天日的犄角里测字谋生,甘心吗?当然不!张楚岚激他舍不得那枝头冠顶人上人的虚名,却不知这浑身硬骨的师叔在“洗剪吹惊爆价30元 会员办卡”的海报旁驻足许久。

“师叔,我好累……好想有个可以相信的朋友撑我一把。”张灵玉也累,他却说不出,更没人听。孤傲如斯,互敬互爱的同门,君子之交的同僚,旗鼓相当的对手……那夜点开“罗天大蘸”聊天群时,他才意识到自己孤家寡人,一个朋友都没有。“可我对你就是讨厌不起来。”此话从一贯没正形的张碧莲口中说出来,字字鉴真绝无参假,张灵玉一怔。到如今,还能看上他这个人人喊打的弃徒逆贼的,偏偏是他?

要说的已经差不多,张楚岚插着兜,留下潇洒的背影,最后丢了一句。这句,终于彻底击溃了张灵玉的心里防线——见老天师!他们师徒缘分已尽,恩情犹在,哪怕希望微乎其微,能再见一面也好。这个贯穿了他记事以来全部记忆的硬朗身姿,即便在睡梦中都比现实要真切许多,真的不能挽回了吗?现在没脸回去,万一呢?张灵玉知道自己要抓住什么。

 
 

*

 
 

“这就是我们哪都通华北部的总楼,我带你到处转转。”

徐四自来熟的劲头令人招架不住,一抬手搭上新员工的肩膀,常年挥之不去的烟味钻入张灵玉的鼻腔。办了入职手续,张真人终于摆脱无业游民的身份,眼看下月就能上交人生第一份四险五金,还未完全适应改革开放新生活的下山道士惶恐不已。

“不然你去领套工作服吧?灵玉真人还没自己衣服吧,都还俗了,改天哥带你参考参考……”为了让人尽快适应现代生活,徐四从善如流,两人到了物资库管部。

“哎哟,最近公司招人都看脸的吗?”库管是个十足的八婆,和徐四两强相遇,迸发出势不可挡的臭味相投。张灵玉木木地接过泥巴色的工装,联想到张楚岚在决赛上那身,不易察觉地抿了下嘴。

 
 

*

 
 

张灵玉抬头看着即将入住的单栋小别墅,心里一阵唏嘘。城中村的房间早上刚退,房东说他单方面毁约,租金不退了。楼下大肚皮气不过想替他大吵一架,被拦下。张灵玉对金钱的概念本就很淡,即便每天过着揭不开锅紧巴巴的日子,好想并不是很着急,反而那些市井的普通人,更值得被善待。别墅一看就不便宜,就算他再轮回三生三世摆摊算命,也租不起地上一块砖,果然是脸皮厚了,无功受禄的事情,也能适应。

房间一点霉味都没有,五尺见宽的大床上,平整的床单白得耀眼。张灵玉的布鞋上交错着踏遍下城区墙角的尘土,一串的脚印都将房间的无暇打破。

已经好久没有洗过淋浴,张灵玉仰头埋进连绵的水帘,裹着尘土泥垢的泡沫顺势而下,湿透的银发描写着清瘦的轮廓,如雪的肌肤上升起白雾。久违的舒适反而惹得他不安地战栗,身体的污浊可以洗净,心里的脏化成漫无边际的黑。

 
 

*

 
 

修行之人对异动有本能的敏感,直到关掉龙头,抹开脸上的水渍那一瞬,张灵玉与两颗无神却直勾勾的眼睛对上……

“啊啊啊啊!!!”

脚底一滑,张灵玉狼狈地跌坐在淋浴房的地砖上,顾不得胫骨剧痛,连忙反击……不对,挡住要害!

“宝…宝姑娘自…自重!”

说完,不着一物的张真人将双腿缩起并拢,视线无望地射向玻璃墙外的浴巾,也不知这声“自重”到底是说给谁的。

“哦,张楚岚让我给你衣服,要不要?”

淡定一逼冯宝宝用她的川普寡淡地询问,手里挂着几片抹布般的衣物,浑然不觉得此情此景此人此物有什么不对的。

“你先出去行不行!”

张灵玉羞红了脸,实在没办法把自己缩得更小。

“站不起来,我帮你!”

“别!过!来!”

惨叫间,见义勇为冯宝宝大手拉开玻璃门。

“我靠!宝儿姐!”

一头,冯宝宝拽住裸男某的胳膊往外拖,另一头,张楚岚猝不及防见证了一出强抢民男的大戏。

“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呀!给我滚出去啊!”

事已至此,张真人终于丢了涵养,发疯般扑向挽救人类底线的浴巾。

“呃,不是啊!”张楚岚把下巴装回去,双手摇成大风车,并果断甩锅,“宝儿姐,我让你找衣服,没让你现在去呀!”

“不是现在呀?”冯宝宝抠抠头,好像终于反应过来,“老四说他看重男女之别,原来是这个意思啊。”才恍然大悟。

张灵玉满头黑线,抖开浴巾缠在腰上,心里默念速速送瘟神。

“咦,师叔,你受伤了?”

张楚岚才把冯宝宝推出去,脚跟抬一半,目光留在张灵玉肋部的伤痕上。

修行之人,筋骨强健,原本三五天便不碍事,只是张灵玉心头挤压太多,对运炁疗伤多有懈怠,就着五毛一个的高庄馒头,瘀血竟半月不消。

“出去。”

声音很小,和他最后那点尊严一同轻飘飘落地。

 
 

*

 
 

“师叔,睡了吗?”

门底缝隙的光线遮了大半,张灵玉不好装聋作哑,合上衣衫去应。

张楚岚披着湿发,松垮的T恤,平角短裤,一如初次见到的模样。端着阳光灿烂的献媚,臂弯间挂着皱巴巴的“抹布”。

“我看你衣服都破了,跟宝儿姐拿了些不穿的,咱俩差不多高,你将就一下。”

张灵玉双手笼在广袖里,没有去接的意思。永不冷场张碧莲璨璨而笑,矮了一下挤进屋,瞥见角落里依旧未打开的行囊袋。这位师侄满腹坏水,在房间里戳这指那,顾左言它。河东河西,现在变成张直属上司,张灵玉心中说不出的怪异。虽然目前为止公司的人都以礼相待,在外漂泊已久,放不下戒心。

“给你这个。”

来者不知从哪儿变出个小瓶子,上头非常古朴地贴了个手写标签,是治跌打的药油。

“谢谢。”

再不接,就太不识趣,张灵玉伸手,腕子忽然被扣,传来刚烈灼热之炁,怔住,莫非对方确实来找茬?处于本能,张灵玉也调动起来,两人功法同根同源,互相抑制,只是多日食不果腹身寒体虚,僵持一阵,冷汗从眉角滴落。

“张灵玉?”

张楚岚忽然收势,反转手掌,顺着张灵玉的手臂撸起衣袖,看清了皮下经络。藏不住,张灵玉干脆使出蛮力,抽出过细的胳膊,留下红白分明的爪印。

“你的阴五雷怎么了?”

“没怎么。”言辞寡淡,甩一袖作送客姿。

“我已非天师府弟子,岂能再使用其功法,日子久了,修为自然散了。”

张楚岚一怔,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位虎落平阳的同门,神色变幻莫测,不觉双侧拳头紧握,随之而来的咆哮排山倒海,

“尼玛的开毛国际玩笑啊!老子找你就是因为你能刚啊!这么牛逼哄哄的阴五雷你不用,脑子有泡啊!傻逼啊!!!”

从小到大,除了老天师,张灵玉还没这么被人劈头盖脸地训过,有那么一瞬耳鸣了。既然已经接受了自己一无是处的事实,再多点破一次有什么受不了的,事到如今反而轻松了,甚至能淡然一笑。

“笑什么笑,混蛋啊!”

衣领被揪,张灵玉跟个破布娃娃般被暴走赛亚人来回摇晃,晚饭来不及消化,一经折腾有点想吐。不知觉,原本匆匆系上的衣带松开,散开的衣襟下,是根根肋骨明晰的立体水彩抽象画。

“啊……”

张楚岚忽然停下,好想意识到自己正对一个伤号动粗,罗天大蘸时,张灵玉也伤的很重,却不是现在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。“多久了?”他的关切并没有得到回应,无奈轻叹,随即将对方的衣衫拢上。连毕生修为都可以放弃,对皮肉伤置之不理不足为奇,机敏如斯,便不再追问。

“你的事我不多管,反正吃亏的是你。”

张楚岚恢复平常语气,好像刚才一幕从未发生。

“记得上药,不知道还以为公司虐待员工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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